
前情摘要:歷經【強颱凱米】凱米的考驗|雲嘉的淹水難題的拍攝,內心有很多疑惑跟省思。我們該如何看待極端氣候之下,受苦的居民和地區?雖然感到無力,卻也拿起相機記錄下來。
面對極端氣候的倒來,政治人物喊出口號,叫做「減碳救地球,調適救台灣」,但作為剛踏入環境議題的菜鳥,內心更多掙扎是…該不該相信環境問題會改善?環保行動,真的會讓人民受到的災害風險降低?
從大學拍攝一部六輕環境的紀錄片,內心就也很認同「小蝦米無法對抗大鯨魚」,因此我個人比較悲觀,以上這些答案都是否定,只是一種信仰。我最後彷彿只能成為一個見證者,努力去適應的些地球劣化下去的條件。
特別年齡漸增,越感覺倒自己的一生短暫又無知,任何生活習慣都可能造成海洋生物的死亡、地球的浩劫,還想要救誰…仔細想想,所有的生活全部依賴著石化、依賴消費運轉,人類是破壞性的存在,最後竟然有辦法救地球?

即使面對風災的時刻,我們去檢討防災的方案,即便知道大自然的反撲是不可抗力的因素,不要想著「人力勝天」,而是要學會「防災」、「減災」,甚至現在主打,應該轉為要思考面對氣候變遷帶來的「調適方案」。
我翻開政策的定義,想知道「調適方案」是什麼?
「調適方案」指的是在極端氣候頻發情況下,對供電、公共衛生、城市居住安全及農業部都可能帶來新的風險,甚至造成重大損失。我們該如何去應變、怎麼調整政策,提高韌性並減少脆弱與暴露。

很抽象對嗎?光「調適」到底是什麼?到底有誰可以說清楚?
我們的日常行為,現在要如何跟大自然共處?我們所有的行為都再脫離土地德關係,難道「調適」是一處對「大自然反撲的退讓」嗎?是一種「人性慾望的控制」嗎?還是把日例行事物,美化成環保的「自欺欺人的包裝」?
會有這麼深刻的無力感,應該來自凱米颱風的經驗,這是我第一次出勤到災區,到現在我還是對風災留下的情緒,還是很糾結。我不知道,我該如何面對氣候變遷下,弱勢族群的一種無力感。
我看到易淹區的水患,從數十年來就是大雨必淹,但居民80多歲在老家住習慣了,所以寧可淹水後再來搬家清掃,但面對現在極端氣候的降雨變多,未來是否能承受,是另一個要挑戰的議題。

但如果是我,我也想過…我如果都80多歲了,我想要直接去死,為什麼要放棄我居住的地方?換去其他地方,我又買不起,我又住不慣?就算我住的是狗窩,我也要死在狗窩裡,反正人生活得差不多。
但畢竟,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生活。有的地方為了避免家中淹水,開始架設防水閘門,有的地方開始墊高土堤,地方政府開始出動抽水機、用提防作為防災的治水工程,但是內水問題無法解決。

而這一戶人家,阿公從小就告誡孩子不要住在老家,一定要去高地買房子,於是買進的市區,才有機會脫離水患。
這一戶人家的孩子做到了,他們買進市區,風災後他們攜家帶眷,回老家幫忙父母清理家園。
但近年市區的新房子也越蓋越多,也遇到建商在行水區上面蓋了很多房子,缺少讓水走的路,最後只能外溢,變成另一個淹水問題。
面對天災,人類不能跟洪水對抗,所以離開,這也是一種生存的日常不是嗎?但新蓋的房子是為了逃離水患的救星,還是抬高了易淹區的水位?
回到調適的問題,到底什麼是調適?
這家人的下一代,靠自己努力,買房子,搬離易淹區,這樣是不是一種「調適」?

再拉大一點,從古至今的歷史,人類就是游牧民族,尋找水源而居,遇到水患天災就是搬遷,這是一種「調適」?
居住在台灣的南島語族,從海岸的邊緣出走到台灣的小島來,就算從台灣出走到其他國家移民,這是不是一種「調適」?
再回到歷史執政,國民黨在中國失利,蔣中正退到台灣等待反攻大陸,這樣是不是當時的一種權宜之計的「調適」?
如果這個地方,這個職場只能努力適應,那逃走了,不幹了,這樣是不是一種「調適」?什麼都沒有改變,這是不是一種「調適」?

什麼樣的政策,才叫做調適?有了政策,真的能治本,而不是治標嗎?在整體人類無法停止開發的齒輪之下,我們還有能力阻止天災發生,而不是製造更多的人為問題嗎?
可是環境議題,不能沒有「通盤規劃」與考慮,不然下一代怎麼辦?整個國家怎麼辦?每個人都說,短視近利是最大的問題,特別是環境議題。
可是台灣這麼忙碌的工時、只在意當房奴、犧牲自我時間的工作文化,真的有人有心思在意下一代嗎?
往往面對問題,上一代的人,恨不得趕快把下一代變得跟自己一樣苦,不管是家庭或職場,遇到麻煩找人求助,太多人擺擺手、搖搖頭,對你說「我們都是這樣過來的」、「你只是需要時間適應」就好了。
沒有人有心思理會你的哀愁。

回後環境議題,為什麼這麼難推?
可以聽聽一個有趣的故事,有小男孩對著母親提問「媽媽,我每天在做環保,為什麼地球氣溫會升高?」對於看不到的事情,有人會認真去做嗎?有,所以傻子令人心疼又純粹珍貴。
我是多期待,多期待包含自己在內,那些破壞土地的人因果會報,但人的一生,真的看的到自己的行為,對土地造成的破壞的惡報嗎?時間不斷過去,也只能讓你變成「因為生活不得不」的人。

看來看去只有財團有機會,拿出更多籌碼讓自己免於風險,就像媒體業的良知有時候也像一個信仰,大量的截稿壓力、點閱壓力,你沒有辦法做什麼抵抗,你只能在點閱之下,找一條路做出有品質的內容。
想要沒有業配的純淨世界?不可能,因為要兼顧點閱和公司壓力,你又要保有良知,最後燃燒的是你的身體和健康。雖然說為理想而死很浪漫,但我想為愛的人而活,也很重要。
所以身為媒體人、地球人到底什麼叫做「調適」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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