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小翠跟冬波原本是沒有交集的兩人,在部隊安排下搭檔出任務,隨著共事的時間拉長,培養出像是朋友又是親人的默契,甚至會互相督促,凡事以團隊利益為優先,必須把自己的感性收藏起來,絕不能影響任務的成敗。
這次要執行一場臥底任務,目標是拿到集團首領破壞外來組織的關鍵證據,採雙線進行,小翠負責接近首領秘書,對方是個高瘦精明的男子,冬波負責接近首領21歲大的女兒娜娜,偶爾兩人可以來個內外接應。
比起偶爾圍繞在秘書身邊的小翠,冬波的工作是噓寒問暖的讓首領的女兒愛上他,在天氣變涼的時候,冬波給對方披上紅色大衣,擄獲女孩的信任,晚上小倆口會在電話中分享自己生活的點點滴滴。
小翠也跟冬波說好,這段期間不要與他通聯,避免身份揭穿。
以目前臥底進度的掌握,小翠因更靠近權力的中心,遠比搭檔早一步知道集團行動的蛛絲馬跡,甚至要負責通知冬波必須在對的時間點脫身才行,秘書的口風非常緊,但是保持冷靜觀察,小翠還是能夠挖出不少秘密。
小翠個子嬌小但又似冰山美人淡定,在執行任務的時候,其實不怎麼笑,也不太表現出自己的情緒,即使她看到冬波跟娜娜約會約的如癡如醉,她似乎一點感情也沒有,理所當然認為「這不過只是任務的一部分。」
但是冬波卻不這麼想,他三番兩次接近娜娜也成功奪她的芳心,他卻一點也沒有安心的感覺,因為當他跟娜娜在家裡約會,一回頭朝二樓看,就可以看到搭檔小翠,在秘書辦公室上面,冷眼看他,他有説不出來的古怪。
冬波在執行任務,懂得善用自己獨有的魅力,可是這項優點,對朝夕相處的小翠一點用也沒有,他不只一次私下抱怨小翠,似乎太過熟悉與獨立,而有「感情無能」症狀,不過這對組織行動是一件好事,所以小翠也不以為意。
出這次臥底任務以前,他們倆個曾出過幾次爆炸任務時,炸死好多男女老少,裡面有不少還在吃奶的嬰兒。
小翠難得抱怨,「如果再多接幾次爆炸我一定受不了。」冬波沉默了一下,突然說道「炸的只剩下我跟你,至少活著回來。」
她無奈,「那有什麼意思?都只是任務的一部分。」冬波也沒看她,只是看著遠方說,「我們把炸死的再生回來啊。」
在組織工作好像讓人變得無趣、無情,但不過也只是服膺在團體思想下面,不得不的決定。如果萌生了要獨佔對方的情感,不如收斂起來,想著怎麼把任務幹好、活下去比較重要吧!
隨著臥底時間拉長,冬波跟娜娜相處的時間也越來越頻繁,從每週到每日一次,為不讓娜娜起疑,小翠跟他聯繫的時間越來越少,他開始覺得有些不安,甚至也擔心起小翠的安危。
他帶點希望且自戀般的掙扎:難道小翠吃醋了嗎?所以不理我了?明明還在任務執行期間,他挺而走險的寫了字條,想辦法弄到小翠的手上,告訴她娜娜只是任務期間的必須照顧好的角色,結束後會加倍奉還把時間奉還給妳,諸如此類不合時宜的肉麻話。
隔了一陣子,小翠收到紙條的時候,冬波的處境非常危險了,她試圖遠離秘書的監控,想告訴冬波,他每天晚上跟娜娜的對話,已經都在集團的監聽之下,必須想辦法離開,可惜還是太遲了。
「娜娜的出現、包括她迅速墜入愛河,不過全是逢場作戲,全是對方下達反臥底的手法罷了。」小翠某一天在發現秘書的密謀後,已經來不及,冬波已經被帶到大廳準備處決,小翠在二樓辦公室看著這一切悲劇發生。
她還記得自己冷靜的內心起了前所未有的波濤,空氣似乎瞬間被抽乾,好難以呼吸,只要有風吹過,就會被擊倒一樣,她很想閉上眼,可是卻害怕再也看不到他最後一面。
冬波曾經對她說,「妳看起來總是很冷靜,站在離我很遙遠的地方。」是啊,已經習慣有你搭檔,就算知道站在很遠的地方,也知道會不顧一切看向彼此的默契。
在團體任務之下,任何佔有都是奢侈的,冬波要行刑的前一刻,他還是看向二樓小翠的方向,但瘦瘦高高的秘書將冬波拉回現實,問道「還有什麼話想說?冬波撇開視線,想了想笑了一下。
他試著提高音量,讓自己不要那麼害怕,又或者想裝著灑脫,不讓小翠擔心,「千金這麼迷人又風趣,本來就不會喜歡我這樣的人啊,我真是高估自己的魅力了。如果再選一次的話,爆炸任務是不是好多了?」
這一句話,小翠知道他是說給自己聽的,槍聲響起的時候,聽起比任何爆炸聲都還要刺耳。冬波的身體像布娃娃一樣「碰」倒在地,小翠裙子的暗袋裡,那張屁話紙條被手汗揉出了模糊的字跡。
小翠從來沒有說過自己喜不喜歡冬波,反正變成部隊的一分子,從來就不是她的喜歡,就能決定的事情,如果與冬波出的最後一份任務是如此下場,她寧可成為娜娜,至少還能正大光明的愛一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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